丁啊!”
梁愿醒警惕地蹙起眉,心说您这儿往来的不都在这院子里了吗。
“反正问问呗。”老板仰头喝一口啤酒,“你听说过‘六人定律’吗?就是通常来讲啊,两个陌生人之间,可以通过六个人串起关系。”
“是吗?”梁愿醒半信半疑,“我跟钢铁侠也可以吗?”
“……”老板沉默了片刻,“你还要打听吗?我这么说吧,咱这个镇子就这么点儿大,最大的医院就你住的那个了,医生辞编的屈指可数,小地方弯弯绕的人脉也就这么多,打听个人肯定能打听到。”
“那就试、试试吧。”梁愿醒说完又快速琢磨了下,“可是就算打听到了,我见着他,说什么呢?”
像个没有边界感的小粉丝,也像个莫名其妙的小病患。
“给他送锦旗!”老板说,“谢他妙手回春!”
“他辞职了。”
“为什么要辞职呢。”老板绕回来了。果然喝大了。
无论如何梁愿醒还是觉得“打听”这个行为多少有点引人反感,最后还是跟老板说算了吧。
凌晨,这位作息复杂的失业青年抱着电脑,呆坐在窗边的藤椅里。相机里还有段青深拍的照片,医院人工湖。大约是因为对此人有着厚如字典的滤镜,他觉得这照片拍得也太好了吧。
他指尖在电脑触控板上将照片放大又缩小,反复欣赏。
良久,他忽然想起,在那幅《去西北》之后就再也没搜到过段青深的新作品,此前他以为段青深之后没有再用自己的本名做拍摄者名,原来是去当医生了。
那又为什么辞职?
梁愿醒在这琢磨了好一阵子,最后还是打开,点开民宿老板的聊天框。入住的时候加了老板好友,这样方便沟通,比如他临时决定多住两晚,就没有走平台了。
老板的昵称后边有个括号:值班中。
他收起手机合上电脑,左右睡不着,决定下楼去跟老板聊一会儿。
“喏。”老板刚做好一杯咖啡,“这杯给你?”
刚递过去又缩回来了,老板又说:“长伤口好像不能喝咖啡,算了你别喝了。”
梁愿醒笑笑,在吧台后边坐下,两条胳膊趴在柜台上,叹气。老板啧啧摇头,啜了口咖啡,放下杯子,瞧着他的样子:“我读大学的时候,我室友跟他高中时代的对象分手了,就你这个表情。”
“……”梁愿醒幽幽看过去。
“哎对对,就是这个眼神。”
“我是觉得不甘心。”梁愿醒坐起来,往后靠在椅背,“与其这么错过了,还不如别让我知道那就是他。”
“还是给你打听打听吧。”老板劝道,“你也别怕他反感,到时候表个白你就跑,不枉此生。”
这话说的……梁愿醒低头笑了下,刚想说哪有这么干的…旋即深吸一口气:“我去洗个脸冷静一下再决定。”
“去吧。”
一楼洗手间就在吧台后边一个拐弯的地方。
此时是凌晨两点一刻。
段青深进来民宿厅,说看见平台上还有空房,而且刚好车开到这附近,就直接进来问了。
老板先收了人家身份证,然后才告诉他,平台忘记更新了,那个空房被一个小帅哥续住了两晚。段青深了然,点点头。
后一分钟,段青深刚打算离开,从吧台后方走来一个脸上湿漉漉的青年。
“老板抽纸在哪呢?”
“哦用完了,我去给你拿……”
乍然间,梁愿醒转头,一道吧台里外两个人四目相对。
段青深想起来他是谁了:“是你啊。”
“嗯。”梁愿醒一点头,下巴的水珠就往下掉,“晚上好。”
“晚上好。”段青深朝他笑了下。
老板当即明白了,眯眼一笑:“缘分呐,这大半夜的你也没地儿去吧?喏,就是他续住的,你俩挤挤得了。”
“不了。”段青深觉得有点唐突,“我再找找吧,谢谢。”
“我不睡觉的。”梁愿醒出言阻止,“晚上床让给你睡,我很安静,不会吵到你。”
段青深听他这么说,换了个眼神,审视他:“你前两天送到急诊的时候出那么多血,还这样熬夜?”
“……”梁愿醒闭上嘴,看看他,又看看老板。
老板顺势劝道:“那你可得好好说说他,住下吧,这大晚上的,再往北走一片荒郊野岭,扭头进镇上还得再开四十分钟,不值当。”
这话不假。再往北六十公里就是省界了,像样的酒店很少,段青深稍有些洁癖,否则也不会驱车这么久来这家民宿。
他权衡了下,又偏头看向梁愿醒,问:“你确定不介意吗?”
“不介意!”梁愿醒眼睛又亮起来,“一起睡啊!!”
“那我付一半房费给你吧。”段青深说。
“不用。”梁愿醒转念一想,改口了,“那好吧,一百。”
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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